013- sway

 

等一下。

 


接下來

 


有誰知道要做什麼?

 

 


麥可傑克森死了。

可笑的是,

直到他死了有些小人物才知道他還活著。


80年代的巨星,

我想他也不會介意,一個市井小民曾經對他的誤解。

『麥可不是個漂白的黑人,他只是有皮膚病而已。』

『他也沒有戀童癖,那只是貪婪的家長誣告。』應該吧。


好像人死了,一切都沒有那麼嚴肅、錙銖必較了。

許久不見的人,死了,

對他的好奇心卻活了。

 

原本廚房裡端出來一盤滷得香噴噴的蹄膀肉,

眼睛裡看到的卻是它被割下來之前,

沾黏在表皮的穢物。

廚師都流淚了。


奇怪的想法來了:

這是怎麼變成一盤食物的?

 

要討厭一個人還真容易,

只要來點搧風點火的同伴,

當然啦!妳知道他們都不是壞人。

一知半解卻是種市民小罪惡。

 

麥可做的好事,

我可能花個好幾輩子都辦不到,

他捐出去的錢,

可能可以買下整條忠孝東路的房地產。


很市儈,

但又怎麼樣?

這個世界上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,

雖然越來越多,但是告訴妳,

絕對不會超過一百件!

一百件...左右。


我這樣的偽善人,

憑甚麼對這樣的大善人有所誤解?

至少是過去的一段時光。


如果我是麥可,

我還真的不知道要該怎麼做咧!

接下來?

我要做什麼?

為什麼群眾還是對我有所詆毀?

 

矮人坐在我肩膀上對我咆哮了:

『你清楚自己要幹麼吧。』

『我清楚目標,但是接下來要選A還是選B?』

接下來,怎麼做...

才可以通往勝利的坦途?

『你再這麼娘娘腔,

我就用我的斧頭把你那裂成兩半的腦袋砍下來!

至少是其中一半!』

 

說實在的,我很佩服那種人:

蒙著頭耕耘,

很確信自己將來的動向。

而且就是蒙著頭做,絕不多想。

 

如果說,我曾經被給予過這樣的性格,

那我相信,我可能小時候玩泥巴的時候,

不知道把它忘在那個公園的沙坑裡面了。

 

高中的時候,隔壁班有個同學叫做王建中,

我們沒有說過幾句話,

我常常懷疑他有個雙胞胎弟弟,

他高一高二的時候,

就是瘋狂的練舞,

我是不會看別人舞跳得如何,

不過我相信,他應該可以倒立用雙手跑完百米。

 

高三的時候,好玩的哥哥不見了,

相貌相同的人坐在他的位置上,

每天就是唸書。


放榜了,他考上了台北大學法律系。


耳語傳來:唉!賽到的啦!老天沒眼啦!


大學的時候,我連續三年在大法杯的球場看到他,

我們隊飲恨了三年,他們學校連續三年奪冠,

最後一年的時候,他是先發控球後衛,

原本的嘻皮笑臉都不見了,

原本強悍的學長們畢業了,

臺北大學三連霸的擔子壓在他身上,

還是拿到了冠軍。


第四年,我還是去了大法杯,

不過我沒有再看到他了。


第五年,我畢業的那年,

聽說他考上了政大法研跟成大法研,

成大法研還考了榜首。


第六年,九月,我剛退伍沒幾個月,

王建中,雙榜。律師、司法官。

 

我到現在還是沒跟他說過幾句話,

但是我一路苦追,

怎麼覺得他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...

 

這樣的人活生生的在你前面發生,

他有你所沒有的特質,完成你所有曾經想過的夢想,

我甚至懷疑他是否能夠拯救地球?

 

我願意付出!

真的!

如果他的努力能具體化出來,

用Excel作成一個表,量化出來,

讓我能每天在上面打勾。

但是,誰知道?

 

其實我覺得,大部分的事情,

都有所謂的竅門存在,

不是應該兩手一攤說:誰知道?

就急著把問題藏起來。

不然肩膀上的矮人又將耀武揚威的揮舞他的斧頭,

作勢要朝我的頸子砍下。

『你知道嗎?在丹莫洛,逃避就是懦夫。』

『而我們處理懦夫的方式,就是...』

他用斧頭的背面在我的鼻子上點了一下。


幸好這不是一把雙刃斧。

 

我還沒找到那把鑰匙。

但是不是一切都是徒勞?

 

說生命。

人人遲早有那麼一天,

我只希望我能活到,夠長的那一天,

長到足以,

看到我最愛的父母、兩個姊姊、另一半(如果有的話),

得盡天年,微笑的迎接那一刻。

就跟浮士德畢生追求的一樣,

能找到他們人生中的『這一刻』,

願他們可以好好享受,直到註定的時刻降臨。


到那個時刻,我將一一為他們送行。

沒有悲傷。一切的需求都被滿足了。

然後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。

我總是可以看得開的。

只是這理想的型態竟然跟摔角選手的形象重疊。
(請參照: http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The_Undertaker )
耳邊不禁響起了搖滾樂。

 

不過阿,古人上戰場,

可以選擇馬革裹屍;

或是革命分子,

殺頭有如風吹帽。

 

有時候覺得,

失去生命好像沒有那麼嚴重,

只要做好相關的覺悟就行了。

我最害怕的,

是徒勞。

 

就跟古代人一樣,

寧可馬革裹屍,也不要老死在床上,

我想,他們也想榨出生命的最後一點殘餘價值,

想要名流青史,或是換得子女的官位吧。

這樣想來,好像也沒那麼恐怖了,

全力以赴即可。

 

那徒勞?

我想,徒勞就是不足的覺悟,

犧牲的東西自己都不清楚,

怎麼樣能夠有一往無前的勇氣?

不確定感是勇氣的毒藥,

不安也可以殺死一頭大象。

如果全都搞清楚了,

對於可能發生最悲慘的結局,也甘願對自己負責的話,

我的世界將會回復明朗。

 

對麥可,我要跟他說聲抱歉。

我不該在他死後才想瞭解他,

無知的厭惡,應該到此為止。

 

我相信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跟電影裡面的主角一樣,

遇到存亡的關鍵時刻,

可以做出最正確的判斷,

儘管可能失去生命,但是仍然無損身為『主角』的氣概。

 

但是這是看好萊塢電影的心態,

當現實中問題出現的時候,

我要怎麼面對?

回來了,選A還是選B?

『在丹莫洛,我們遇到選擇題會丟銅板。』

但是有些時候,

有些事情,你不現在完成,

以後將會後悔,喪失的可能是這一刻的機會。

 

我想考上,

但是我也不想失去謬思,

所以我兩個都同時努力,

怎麼樣?

我願負全責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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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oshua(柏顯)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